蔚来遭机构做空，“三宗罪”虚增收入和夸大净利润率

日前，国外做空机构（Grizzly Research LLC）灰熊发布报告称，蔚来有虚增收入和夸大净利润率的可能性，并在报告中详述了蔚来在BaaS电池租赁服务项目上所犯的“三宗罪”。

灰熊在这份报告中透露，2020年8月，蔚来和宁德时代以及投资者财团等共同成立了武汉蔚能电池资产有限公司，作为未合并的关联方，后者为蔚来创造了数十亿的收入来源。

而在蔚能成立之后，蔚来通过后续投资，目前已拥有蔚能公司19.8%的股权。此后，自2020年第四季度开始，蔚来财报的业绩表现开始大幅超出市场预期。以2021财年为例，华尔街给蔚来打出了60亿元的亏损幅度，而当年蔚来的实际亏损仅为30亿元。

灰熊调查后表示，蔚来亏损之所以大幅收窄，关键就出在蔚能身上。根据公司经营内容，蔚能主要依靠向蔚来车主提供电池订阅服务，蔚能创造的营收也从2020年成立后运营四个月的2.9亿元迅速飙升至2021年的41.4亿元，占到了当年收入的11%。如此夸张的增长速度，十分可疑。

灰熊认为，蔚能之所以能够为蔚来创造高额收入，并大幅提升净利润率，主要在于三个要素：

1、一次性将用户未来数年的订阅费用计入当期财报；

2、创造了一个愿意超额购买电池的“虚假”第三方；

3、从资产负债表中移出电池减值费用。

从第一点来说，灰熊认为蔚能允许蔚来在短时间内立即确认他们出售电池的收入，这笔收入本应在订阅期（约7年）逐步进行确认。因此蔚来一举提前了7年将所有收入在当期财报中进行虚增。

至于第二点，灰熊团队指出，蔚来最近披露了19000个电池订单，而其在2021年9月30日还持有40053个电池存货，灰熊因此质疑，为何蔚来在高订单的需求下还有过多的电池库存。通过调查发现，蔚来向蔚能销售了多达21053个电池（价值约为11.47亿元人民币），通过“左手倒右手”的办法来增加电池销量。

灰熊通过调查员了解到，蔚来换电站并不会区分所换电池是来自蔚来还是蔚能，因此蔚能本不需要维持上述过多的额外电池库存，而蔚来不仅拥有超额电池库存，且调查团队并未找到相应的电池存储仓库，因此推测蔚来超额供应的电池实际上仍然在蔚来自己的（换电站）设施之中。

此外，灰熊还透露，尽职调查小组在最繁忙的时段对蔚来一些换电站进行观察，换电量并不频繁，因此推测这些换电站利用率极低，从而抵消了前文中可能产生的库存积压。

而第三点，灰熊表示，蔚来在2020年披露的20F文件中透露，其电池使用寿命为5年，奇怪的是，最近蔚来将这一数字改到了5-8年，电池寿命增长，意味着资产负债表中的电池折旧率降低为每年15%，因此为蔚来节省了一大笔资产减值费用。灰熊推算，如果算上超额供应电池及减值费用，蔚来2021年前三季度亏损将会从18亿元翻番至36亿元。

灰熊在报告中指出，要完成上述计划，蔚来需要一个心甘情愿的潜在帮凶，蔚能的两位高管，董事长兼法定代表人沈斐，以及总经理兼董事陆荣华，目前分别兼任蔚来的副总裁和电池运营总监，因此虽然从持股比例来看蔚来对蔚能的控制有限，但双方之间仍有密切的利益往来。同时，蔚来董事长兼CEO李斌，又与愉悦资本、刘二海（瑞幸咖啡欺诈案的核心人物）关系密切。

此外，灰熊还在报告中指出，李斌曾在2019年转让了5000万股股票，用于成立用户信托基金，表面上来看该基金是为了让蔚来车主加深对公司的参与感，但实际上李斌却在明显违反用户信托的情况下，将这部分股份质押给瑞银集团，以获得个人贷款，但蔚来并未明确披露该情况，因此投资者将面临股权在未来被严重稀释的风险。

此前，蔚来用户信托基金理事林蔚曾被曝为蔚来撰写《蔚来车主对NOP/NP系统认知的联合声明》，从用户的角度为蔚来“开脱”驾驶辅助功能所带来的可能危险。近日，在蔚来测试车辆发生坠楼事故后，蔚来因声明过于“冷血”受到网友指责，其后修改的第二份声明，也是出自于这位用户信托基金理事林蔚之手。

受消息影响，截至6月28日美股收盘，蔚来报22.36美元，收跌2.57%。根据最新财报，蔚来2022年第一季度实现营收99.1亿元，同比增长24.2%；净亏损17.8亿元，同比收窄295.3%；一季度毛利率14.6%，相比2021年同期19.5%和第四季度17.2%有一定收缩。但在新势力阵营中，这样的毛利率水平仍然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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